可怜极了。
谢老夫人郁闷,摆摆手让他吃去,嘴上道“这几日教尹氏莫来了,瞧见她我心里堵。”
其实胭脂会那般,与谢家其他主人的态度有极大关系,有些下人揣摩主人的心思,却又揣摩不清楚,想不到深处。
她们再是如何嫌弃,尹明毓也是谢钦的妻子,是谢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。
谢老夫人是长辈,有些言语无忌,晚辈得受着,但下人不尊尹明毓,便是没规矩,谢老夫人也不会纵容。
而老太太这个岁数,态度难改,便只能谢夫人表态。
她从正院离开,便放出话,借胭脂的事儿敲打了一遍府里的下人们,让他们谨记尊卑,不得对少夫人不敬。
但谢家治家严,先前府里的下人们便不敢怠慢少夫人,这一遭事儿,就是更警醒些。
唯独东院里大娘子的陪嫁仆从们,心境是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她们之中,很是有一些人,即便未曾表现出来,心里对尹明毓这个庶女嫁进来占大娘子的好处,多多少少是有些气不顺的。
在她们看来,从前在大娘子面前微不足道的一个庶女,从只能嫁去普通人家到嫁入谢家,身份转变,全都是因为大娘子,没有大娘子就没有尹明毓现在的婚事
尹明毓还处处都不如大娘子,自然无法平心静气。
她们不会想,也想不到,大娘子是尹家女,尹明毓也是尹家女,根源在家族,其次才是大娘子早逝。
认不清现实,接受不了落差,以至于身契一事传回来,陪嫁们全都蔫了。
最高兴的便是金儿和银儿,银儿还故意装作不经意地出去转了一圈儿,回到书房里难掩兴奋道“瞧她们先前的气焰,娘子早就该掀出身契,好教她们知道日后的命运都在谁手里。”
尹明毓在书房里添了一张长榻,晚间不用去正院,便换了衣服解了头发,舒服地靠在上头,边喝汤边道“怎么,先前气到了她们不是没做什么吗”
银儿气哼哼地说“那是不在您跟前,婢子和金儿没少瞅见她们阴阳怪气的德性。”
“那是我白教你们了。”尹明毓勾唇,“你越是悠闲乐呵,看你不顺眼的人越是憋闷,偏偏他们又不能将你如何,你说气是不气”
银儿眼睛转了转,重新笑起来,“那还是晚些露出身契好,娘子明早想吃什么,婢子去膳房知会。”
她哪是想去跑腿,分明是借机出去气人。
尹明毓一笑,纵容道“胡辣汤吧,配煎饼。”
“好嘞。”银儿脆生生地应下,转身轻快地出去。
金儿笑着目送她出去,而后埋头整理书箱,将尹明毓的书册摆放到书架上。
傍晚谢钦回府,先去了正院看谢老夫人,听了些话,一刻钟后才离开正院,来到东院。
谢钦走进书房,没有提胭脂,而是注意到书架上新添的书册,闲问道“这是你的藏书”
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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