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着脚步,慢慢跟着,其实心早就飞到前头去了。
这条路虽然是近路,却也偏僻,连宫人都没见多少。
只零零星星走过来几人,从服饰上就能看出品级不高,像是宫里五等的粗使。
都是宫里人,早就练就一副好眼力,还在远处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,跪地叩首,基本不会有人不长眼,与他们迎面冲撞。
盛则宁走快了些。
因为只有等他们彻底走过,这些宫人才能够站起来。
倘若这一条路接二连三走来‘贵人’,也不知道这些宫人走出这条狭道,是不是得花上半个时辰,或者更久。
盛则宁埋头疾步,没留意封砚已经停下,她余光才看见他伸出来的一截长腿,脚尖却已经触及他的后脚,一个趔趄就朝前扑。
“殿下当心!”跪着地上的老嬷嬷抬头惊惶地大呼。
封砚反应快,一转身,伸手捉住盛则宁的胳膊肘,把她牢牢抓住了。
盛则宁身子定在半空,惊魂未定,小脸都吓得煞白。
她刚刚差点就面朝下砸到地上去了,怎会不怕得要死。
缓了几息盛则宁才回过魂来,轻抬了一下胳膊,“……多谢殿下。”
封砚很快领会,松开手。
盛则宁揉着自己被拽疼得胳膊,偏过视线。
路边跪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,穿着洗得发白的宫装,挽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,头发白了过半,脸上尽是沧桑的疲态,就像是已经被磋磨得枯竭的老树。
封砚就是为了她忽然停步?
盛则宁有些疑惑。
她看不出这位嬷嬷有什么特别之处,但是刚刚在她就要撞上封砚时,这位嬷嬷喊得是‘殿下当心’,像是尤为关心他。
如此就有些特别。
宫里的人认识封砚不意外,但是意外的是封砚会留意一位宫人。
还是一位明显与他不可能产生交集的老嬷嬷。
盛则宁很纳罕,等待封砚会说些什么。
不过封砚什么也没对老嬷嬷说,只是对她道:“走吧。”
跪在地上的宫人无人再吭声,就像是一粒粒毫不起眼的沙石,搁在了路边上。
她们的视线低垂,只能够瞻仰贵人们行过,那扬起的一片衣摆袖角。
盛则宁收回自己的好奇,跟上封砚的脚步,离开了。
回到举办千秋宴的宫苑,里面都是命妇和小娘子,封砚就不好再继续往前,盛则宁趁机敛袖,福礼与他拜别。
“则宁。”
封砚没有立刻就走,哪怕里面已经有不少小娘子看见他,不住地瞄了过来。
他其实也不喜欢总被人盯着看。
不过盛则宁转过来,水盈盈的眸子看向他,他心里好像被抚平了一些烦郁,多了些耐心。
“母后所说,亦是我所想。”
盛则宁表情有些凝住。
浅翘起的唇角似乎快要挂不住,塌了下来,明媚的眼睛里浮起疑惑。
他想说什么啊?
她早知道他是听从魏皇后的意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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