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东西,准备翌日去太/子洗马府上。得了空,她站在屋檐下台阶上,望着大雪后的这一场冰冷的雨,只觉得寒意透着厚厚的衣裳传遍四肢。
她哈了口气,冒出一团白眼。
“娘子。”阿芍撑着伞,急匆匆地从院子外跑了过来,“前头可热闹了!”
这么多年过来,阿芍还是和从前一样,性子有些冒失,贪玩。桑榆哭笑不得地搓了搓手:“又怎么了?”
“丁姨娘正被押着在前头受罚呢!”
按理说虞阗的死和丁姨娘脱不了干系,秦氏能忍到现在才发作,已经是奇迹了。所以桑榆丝毫不奇怪会有这件事发生。
“我刚才经过的时候看见,那些婆子手里可都拿着鞭子、板子,估计是要动私刑了。”
丁姨娘是妾。
正如桑榆曾经在公堂上对月娘说的那样,在这个世界,妾说白了不过是郎君的玩物罢了,是死是活,也无外乎是主子的一句话。
虽说国法对于杀人,无论是主杀仆,还是仆杀主都有着严苛的刑罚,但实际上丝毫不影响一些大户人家背地里动用私刑。
丁姨娘的事,说出去既然会丢了虞家的脸面。按说秦氏必然是不会愿意把这样的家事拉扯到公堂,曝露给旁人笑话的。
所以,丁姨娘这条命,只能悄无声息地在虞家后宅里断送掉。
桑榆闭了闭眼:“阿芍,我们去看看。”
“娘子要去救她么?”
“为什么要救?”她睁开反问。
阿芍愣住:“我以为……按着娘子的性子,丁姨娘再怎么坏,总归是条人命……”
桑榆笑:“可她又当旁人的命是命了吗?”
阿芍哑口无言。
主仆二人走到前面的时候,丁姨娘已经被人押着绑在了椅子上。
从人群最末走到前面,桑榆清楚地看到,披头散发的丁姨娘一双眼睛,充满了惊恐。
秦氏就站在她的不远处,表情狰狞,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她撕得粉碎,又唯恐这人死后下到阴间又去勾搭二郎,怒道:“先把她的脸给我划了!”
婆子有些迟疑,秦氏跺脚:“快!”
丁姨娘大叫,被叫来围成一圈看着她受刑的下人们纷纷别过脸不敢看。阿芍这时候有些后悔跟娘子说这事了,刚要抬头劝娘子回去,却见桑榆眉头都不皱一下,就那样看着丁姨娘的脸上生生被人划开几道鲜血淋漓的口子。
而后,又有婆子狠狠地朝着丁姨娘甩了一鞭子。桑榆分明看见她险些就要疼晕过去。
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冲上去替她求情。
所有人都看着,听着,鞭子在风中呼啸的声音,丁姨娘惊恐喊痛的声音,那皮开肉绽的啪啪声,一下一下,疼入骨髓。
直到丁姨娘痛得昏死过去,秦氏这才命人暂时停了动作。所有人都以为秦氏要网开一面,放了丁姨娘,却不想,在确认人还有气候,更加疯狂地命人往她身上泼滚烫的辣椒水。
丁姨娘被烫醒,身上火辣辣的,眼睛已经睁不开了。她哭喊着求饶、认错,可秦氏就像疯了一样,差使着下人拼了命地往她身上抽鞭子。
大雨还在下,那行刑的婆子被雨淋得浑身是水,周围的人虽都二人并一把撑着伞,依旧被雨打湿了大半的身子。而被她们围在中间的丁姨娘,一身血水,被大雨冲刷到地上,还伴着尿骚味——她已经被打得失禁了,身上也找不到一处好的地方,可只要人还有气,秦氏便不会放过她。
桑榆终于看不下去了,转过身,从人群中挤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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