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下道路,那路已经被大雪覆盖住了,也看不清楚有没有坑洼,自然是危险的,秦大步说他熟悉,但也不敢走快,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进。
而前方只有一些人家门口小盏灯火照亮前方,而有些灯火已经熄灭,则是黑乎乎的全然看不见了,就如同这个国家的命运一般。
陈宓放下车帘,在黑暗里叹息了一声。
一个伟大的改革者落寞的身影在大雪中渐渐消失不见,最后郁郁而终,而这也标志着一个国家的落寞。
陈宓在寒冷的冬夜里走着夜路,也在思考着这个国家的未来,在这个夜晚,他忽然从别人的手上接过来一个国家的重量,放在自己的肩膀之上,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一份重量。
秦大步小心翼翼地拽着绳子,指引着马匹前进,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仿佛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叹息,他歪着脑袋仔细听了一下,似乎说的是什么‘命运’‘金朝’‘蒙古野蛮人’之类的呓语,他听不明白,便也不听了,反正二郎做得事情他大部分时间也搞不明白。
……
熙宁九年,才刚刚过了二月,王安石长子王雱便病故了。
陈宓专程去王安石的府上吊唁,他看到了一个悲痛无比的父亲。
三月,王安石辞去宰相之职,外调镇南军节度使、同平章事、判江宁府。
辞去宰相之职时候,赵顼问王安石:“王师傅您执意要归老,可这新法谁能够接替?”
王安石道:“张学士是不二之选。”
赵顼苦笑道:“张学士身体抱恙,大约很难履职吧?”
王安石笑道:“有陈舍人协助,大约是没有问题的。”
赵顼诧异地看了王安石一眼道:“陈静安能力是不错,但他位卑言轻……”
王安石道:“所以,还是得让张翰林顶在前面,如今老臣要退了,如果没有什么意外,新法大约也是要……”
赵顼激动道:“王师傅放心,朕会将新法贯彻到底的!”
王安石笑着摇头道:“官家毕竟是官家,又不能亲手操作,而且,新法已经搁置了大部分,若是另有宰相上来,估计剩下的也要搁置,名存实亡而已。”
赵顼忽而悲痛起来:“将将十年的时间,王师傅,十年的时间,咱们怎么就到了如今这境地啊!”
王安石黯然道:“官家,是老臣辜负了您的期待,老臣……”
赵顼发狠道:“王师傅,你先休息一段时间,朕抗住这些时间,到时候你再回来主持!”
王安石黯然摇头道:“陛下,老臣是真的扛不住了,身体不行了,这精神也是疲倦不堪,就想回去好好地歇息,这新法……老臣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,所以只能走了。”
赵顼暴怒起来:“王师傅,你能走,可朕怎么办,朕能走吗!”
王安石苦笑道:“老臣不得不走,老臣不走,这新法衰亡更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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