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就回来了，他当时就感觉到不对劲，那位老太太看人的眼神实在叫人不痛快，就差没直接开口赶人了。
虽说后来老太太走时没说什么，可心里总归是有怨气的，张扬当时就知道可能要出事。
没想到还真出事了。
“你应该知道周阿姨是因为什么事被雇主投诉的吧？”陆沈舟淡漠地盯着张扬，语气平顺温和，却说不出的严厉。
张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，在这件事上自知理亏，可他还是不信公司会直接把人开除。
“你们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？”
“我们藏她干什么？她一个大活人哪是我们能藏得住的？况且，周阿姨之所以被公司开除，你这个前夫应该要负主要责任，现在她已经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了，你还好意思问她要钱？”
窃窃私语渐渐变得明目张胆。
几个小姑娘也配合着陆沈舟演戏。
“是啊，一个大男人天天来问前妻要钱，算什么男人？”
“有手有脚，游手好闲吃软饭，周阿姨当年真是瞎了眼踩到这种屎盆子。”
“周阿姨真倒霉，明明勤勤恳恳工作赚钱，还因为这种男人丢了工作，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，我听说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三三两两的议论声明明白白攻击着张扬，张扬脸长得面红耳赤，狠狠啐了一声，转身就走。
混乱的前台立刻趋于平静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，要是他再不走，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。
陆沈舟淡漠地眼看着他走远，才又重新回到会议室。
周阿姨刚才已经都听得清清楚楚了，此刻战战兢兢地不知所措，以为自己已经被开除了，敢在陆沈舟还没开口前低头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我被投诉了，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好，给公司添麻烦了，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去跟那位老太太道歉。”
陆沈舟沉默两秒，忽然有些明白黎瑶为什么想帮周阿姨了。
黎瑶绝不是感性的人，公是公私是私，陆沈舟认为她比很多人都分得更清楚，可她却开口要求陆沈舟帮周阿姨，并且不要为难周阿姨。
“没有人投诉，我随口吓唬他的，否则他会一直赖着不走。”
周阿姨诧异地抬起头，慌张地张了张嘴，还是不知所措。
陆沈舟问：“你前夫经常来管你要钱吗？大概多久一次的频率？”
这种家丑，周阿姨实在难以启齿，但她知道现在如果不说实话，很有可能真的会因此失去工作。
“长的时候一两年才来一次，再短一些就是几个月，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，他好像特别缺钱，明明前两个月刚刚来找我要过……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不给？”
“他、他会打人……”
周阿姨说着便哽咽起来，张扬只要一不合他的意就会动手，她一个女人，哪里是他的对手？早年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已经被打过好几次，导致后来即便离婚了，只要一看到他凶神恶煞，心尖儿便忍不住颤抖。
怕他，已经是她的本能了，甚至一想到他就会忍不住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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