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里摇摇头,一声不吭地咬着瓷勺,随便勺几口后,便推开了碗:“我饱了。”
其实白天那件事情,说大也不大,说小也不小,言爸只当是脾气暴躁的女儿与人起了争执,但言里不这么想。
当时,自己明明很客气地询问对方,也没有强求什么,那个黄毛却一会说她“没见过世面”,一会骂她“没有家教”,甚至还讽刺她不会开摩托。
这些也就算了,可连父亲都没信任自己,反而当着宋韫予姐姐的面前,说她小孩子脾气,不该生气云云
可是,凭什么?
凭什么要说我?
凭什么我不能生气?
虽然嘴上没说,但言里越想就越气,面颊鼓鼓的,像是一根根束起堡垒的刺猬,将自己藏在里面。
言妈又劝了几句,但言里心里还是闷得慌,她不顾母亲劝阻,起身上楼,将手机连上数据线,坐在床头划拉视频。
不同于白天时的干燥闷热,夜晚宁静、平和,阵阵蝉鸣声之间,凉风轻而缓地吹,鼓起垂落纱帘。
窗开得有些大,言里在冷风里打了个哆嗦,隐隐约约之中,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。
那声音不大,平缓和煦,散落在风声与蝉鸣之间,隔着雾般听不真切。
自己这是气出幻听了?
言里腹诽着起身,想把小阳台的落地窗给关严实,谁想刚刚靠近些许,那声音便更加清晰了:
“言里,言里?”
是姐姐的声音,和之前帮自己辩解时一样温柔,被冷风呜呜刮过,尾调轻轻地在颤。
两栋屋子彼此间挨得近,中间只有窄窄一道矮墙,两侧的小阳台更是将距离缩短到几近于无。
言里曾经偷偷计算过,如果她站在阳台边缘,最大幅伸出手的话应该能摘下姐姐花盆中栽种的牵牛花。
她听到声音后一愣,用力将玻璃门“哐”的推开,倚在栏杆上倾身,果真看到楼下站着个人。
就和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一样,宋韫予站在对侧庭院中,站在月光下,向言里招招手。
外面风很大,她却穿着一身白色的丝质睡衣,外面套着件羊呢大衣,长发披落,领口松散,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透白、鲜明。
言里人都傻了,她下意识地揉了下眼角,睁眼依旧看到姐姐站在枝叶丛间,抬头望着自己笑。
“我看房间亮着灯,应该是还没睡的,”宋韫予笑着说,“没打扰到你吧?”
言里趴在栏杆上,也不知道姐姐能不能看见,胡乱地点了点头。宋韫予拢了拢大衣,嗓音干净温柔,带着一点点的鼻音,“明天早上要不要来我这?”
“下午时买了原料,想要做玫瑰饼,”宋韫予微微抬头,“小言你如果有空的话,要不要来帮忙?”
言里之前在因为黄毛的事情生闷气,结果这厢一看见姐姐,什么脾气都没了,只会呆呆地点头。
“姐…宋韫予老师。”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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