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脑海里仍然思索着那碗药,半晌,他犹豫问道:“谣谣,你可曾知道你有什么特殊体质?”
沈谣刚捡起一个宝盒,额头有些汗,她抬手擦,想了想:“没有呀,什么叫体质特殊?”
顾宴看着她天真娇憨的神色,也大概猜到她不知情,但是他不能拿沈谣的血做试验,他不忍心。
罢了,顾宴笑笑:“没事儿,随便问问。”
“喔。”沈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她看向箱底,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,指着道:“世子,这把弓好漂亮呀。”
沈谣提了起来,那把弓弓身是精致的楠木制成,线条优美流畅,质地温润顺滑,就是弓尾处漆黑一片,像是焦了一样。
顾宴看着那弓出神,淡淡道:“良木裁为弓,它叫焦尾弓。是官家当年送给母妃的。”
彼此情浓时,可遍寻天下奇珍异宝献上。可后来,也不过潦草收场,现在官家把这把弓送来算什么,装什么情深。
沈谣动作一滞,顾宴的母妃是他心里的死结,她不该拿出来的。沈谣小心的看着他的神色,轻声道:“世子,那我收起来吧。”
“无妨。”顾宴勾了勾手指头,示意她拿过来。
顾宴手指轻轻摩挲着,半晌,他挑眉笑笑:“想不想看我射箭?”
沈谣惊讶,顾宴的骑射功夫在汴京城里若认第二,无人敢认第一,之前秋猎一箭射中了猎场最敏捷灵动的褐雨燕,猎物现在还展在猎场最中央,官家每逢秋猎便要拿出来夸赞一番。
她脸颊渐渐浮现霞色,含笑点点头。
顾宴走到院子里,抬头看了看,遥远天际盘旋着几只燕子,他挽弓搭箭,侧过脸,漆黑的眸眯了起来,直直锁住头顶上空,半晌,“嗖”一声,随后沈谣脚下便陡然落下个黑色的影子。
她吓得一跳,后退几步。
一箭双雕,那弓箭上穿着两只燕子。
沈谣手拍着胸脯,眼里赞叹:“世子好箭法。”
顾宴脊背挺直了些,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愉悦,声音却淡淡:“一般吧。”
风吹起他衣袍一角,轻轻拂过沈谣的裙裾,微不可察的甘松香混进她鼻间,沈谣觉得有些暧昧,刚想离远了些却被顾宴一把搂在怀里。
他手握着沈谣的手放在弓上,偏过头,凑在她脸前:“想学么?”
顾宴的姿势太过暧昧,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,隔着轻薄衣料,淡淡的体温暖着沈谣的身子,惹得她不禁微微一颤,沈谣羞赧的垂下眼:“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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