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进怀屋村了,”宋韫予解释说,“时间关系,下次再过来玩好不好?”
言里乖乖点头,宋韫予弯眉笑笑,带着一大一小走进木棚之中,选了张桌子坐下来。
小木棚上面铺着好几层芭蕉叶,挡住了炙热阳光,四周还有风扇嗡嗡吹着,轻快又凉爽。
这片区域算是个半开发的景区,虽然游客不多,但当地农民还是能时不时做点小生意,日子很是滋润。
宋韫予与阿嬷说了几句,言里隔着太远没听清,只见片刻后,她端着两个瓷碗走了过来。
她将一个小碗端给探头探脑的诺诺,稍大些的瓷碗则放在言里面前,轻轻触上木桌,声响细微。
“来,”宋韫予在她身旁坐下,五指拢起,偏头望过来,“请你们喝。”
手工熬制的绿豆汤浓而稠密,有一股清甜的香味,言里正琢磨着怎么喝,宋韫予已经递来个瓷匙。
因着常年画画的缘故,宋韫予的手纤长漂亮,手背上肌肤很薄,几乎能看见淡青的血管。
“谢、谢谢。”
言里莫名有些结巴。
石膏卡着桌沿,硬邦邦地咯着腰间,言里有些别扭地伸出左手,想要接过瓷匙。
她并不是左撇子,非惯用手不够灵敏,指尖在瓷面轻轻一打滑,不小心碰到了姐姐。
……诶?
触感细腻、柔软,指尖辄过细密纹路,在手心轻点了一下,激起微微的痒意。
言里像是被烫着般,迅速抽回手,瓷匙跟着“哐当”掉到碗里,被豆沙咕噜噜地吞没。
“抱歉抱歉,”说话的是宋韫予,声音很是自责,“你手臂不方便,我应该拿近些的。”
言里低垂着头,耳廓隐没在垂落的黑色长发中,只露出一点泛红尖端。
她指节微微颤抖,捏着瓷匙在豆沙里搅拌,声音又干又哑:“啊?没事。”
诺诺坐在身边,将豆沙喝得“呼噜噜”响,言里也跟着尝了尝,清爽甘甜,味道真的不错。
一连喝了小半碗,言里才发现姐姐正在笑盈盈地望自己,动作猛地顿住,“怎、怎么了?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宋韫予笑着,身子忽然前倾,靠近了一点点。
言里没料到这举动,身子僵在原地,她的面颊近在咫尺,鼻尖几乎要触碰到自己耳边。
攥着瓷匙的手又紧了一点,连骨节都微微突出。宋韫予靠在面侧位置,呼吸像是羽毛尖端的小绒,轻柔地抚过面颊,说着悄悄话:“阿嬷让我自己勺,我就偷偷给你多加了一点。”
她指指言里面前那碗豆沙,再将食指抵上唇边,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:“别让诺诺知道。”
言里呆呆望着她,不自觉地点了点头。
耳畔蝉鸣阵阵,枝头有鸟雀在轻唱,声音却骤然间变得很远、很远,隔着纱帘般的朦胧。
言里从未如此清晰,如此明确地感受到一个季节的来临。
……此时正值夏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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